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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5月1日)出版的党刊《求是》杂志第九期刊发了李克强总理亲笔撰写的《关于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若干问题》一文,文章指出:“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全文分分八个部分,全面的阐述了其施政的理念、主张以及具体的改革措施,这几个部分分别为:一、发展要紧紧依靠改革;二、改革要有勇气和智慧;三、改革要让人民群众受益;四、加快转变政府职能;五、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六、完善金融市场体系;七、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八、注重依靠改革推进结构调整。全文风格平实,字字无空言,句句有内容,虽是政论文章,读来却不繁琐,有味道,有啜饮佳酿的感觉。

克强总理自去年(2013年)3月15日被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决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迄今已经一年有余。一年多来,克强总理大力推进以市场化为导向的经济体制改革,一口气推出多项意义重大的改革措施,其成绩可圈可点;但是因为触及到了多方利益,并且有面临经济走势向低的大环境下,自然也不乏异议的声音。当在此之际,克强总理亲笔为党内最权威的刊物《求是》撰文,阐述其理念主张,为经济改革呼吁,其中的深意,不可谓不大!

回顾自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之路,一言以蔽之曰,社会主义市场化!经过二十多年的改革实践,证明这一条道路,其方向是正确的,其成绩是巨大的:正如克强总理文中所指出的,我国经济总量从世界第十位跃居第二位,从低收入经济体进入中高收入经济体行列,综合国力明显增强,国际地位显著提高。二十多年的改革实践也表明,改革由于触及到传统理念、错综复杂的利益调整,改革的道路并非是一帆风顺,期间也出现过短暂的漩涡和回流!在市场、政府、发展的关系上,发展是社会共识,也是党内的共识,但是如何发展,以什么的经济体制形式推动国家的经济发展,是存在很多争论的。改革开放之前,国家经济的运作,是计划经济体制,政府是整个经济活动的操盘者,即所谓政企不分,政府就是一个超级企业。改革开发之后,市场的作用逐步被提出来,现实计划为主,市场为辅,然后是社会主义有计划,也有市场,再到中共十四大明确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这一过程中,政府对于经济的干预逐渐减少,但是与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相比较,我国政府对于经济的干预力度仍然是巨大的,尤其是在经济形势趋下的阶段,政府总是习惯性的期望通过所谓调控的力量,推动经济快速的向上。所以我国纵观二十多年的经济发展成果,其成就固然是巨大的,但是也积累了很多的体制性问题,孕育了不少的矛盾,这些问题和矛盾如果不能通过进一步的市场化改革解决或化解,就可能待诱发更多社会问题,甚至影响到执政党的地位。

新一届领导集体对于二十多年经济体制改革的方向以及当前存在的问题症结,可以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所以,克强总理上任伊始,就开诚布公的说明了其任期内的施政方向,那就是大力推进市场化改革,简政放权,充分发挥市场的力量,用改革解放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在其一年多的施政期内,新一届政府“三管齐下”,即“简政放权”、“创新宏观调控方式”、“着力调整结构”,在整个世界经济形势处于下行,国内经济发展速度趋缓的压力下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些成绩包括:结构调整步伐加快,特别是需求结构、产业结构、城乡结构、区域结构等发生了可喜变化。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达到50%,同比提高4.1个百分点;服务业占比达到46.1%,首次超过第二产业;粮食产量超过1.2万亿斤,实现“十连增”;中西部地区生产总值增速快于东部地区;农村居民收入增幅继续超过城镇居民,城乡收入差距进一步缩小。但是应该看到的是,本届政府的在其施政的首年,面临的压力也是巨大的,这个压力就是经济发展速度的趋缓,和由此引出的部分地方财政吃紧,社会就业压力增大等一系列问题。我们应该看到,在中央和地方分灶吃饭的财税体制下,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之间是存在利益差异的,中央决策者和地方决策者之间的决策视角也是不同的,新一届政府退出的简政放权、调整结构、抑制政府投资的冲动等措施,在宏观上、长远上无疑是利国利民的,但是在局部层面,也对于地方政府利益,尤其是财税收入造成了压力,因此,就出现一些地方政府消极应对中央改革措施、甚至阳奉阴违,私下放水的做法。而面临经济发展速度放缓的压力,一些习惯于政府干预的思维也开始抬头,这些都对新一届政府的执政理念、经济改革政策构成压力,一些海外智囊机构、专家学者,也对于新一届政府能否克制住政府不推动大规模投资以刺激经济增速的冲动保有怀疑态度。

考虑到上述背景,我们不能不认为,克强总理选择在其施政一年之机亲自撰文在党刊《求是》发文,总结一年里的施政成绩,全面阐述新一届政府的施政理念和改革主张以及制度设计,重申继续推进市场化改革的决心,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在笔者看来,至少作用有三:其一,回应质疑,用一年来的改革成绩来回应对于新政策效果的种种怀疑和不实之论;其二,打消幻想,任何试图期待新一届政府通过推定所谓积极的财政货币政策以“救市“的想法都是不可实现的;其三,指明方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方向,这一点在新一届领导层是存在高度共识的,任何对于新一届领导推进市场化改革决心的猜度都是错误的;其四,激发信心,新一届领导有智慧、有胆气应对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变化,中国未来的经济将在更高的质量基础上保持相当的发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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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峰

孔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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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权达律师事务所律师,法学博士,社会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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